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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年前,1986年6月19日Len Bias的猝逝,不僅改變了他自己的家庭,改變了他即將加盟的塞爾蒂克,改變了整個NBA聯盟乃至於職業運動,甚至改變了美國。當時的運動畫刊封面故事執筆者Jack McCallum告訴我們當時的故事。


http://0rz.tw/PzzxQ


Twenty-five years later, Bias' death remains a seminal sports moment


Jack McCallum
Posted: Friday June 17, 2011 11:35AM ;
Updated: Friday June 17, 2011 2:20PM


1986年6月19日早上九點半,我在家接到運動畫刊編輯John Papanek的電話。那天是禮拜四,運動畫刊新的一週開始。


「所以,Len Bias如何?」他問道。


那時候我剛結束第一年的NBA專欄,所以我馬上啟動我的籃球知識庫。


「塞爾蒂克的完美選擇。」我開始說。「他對於大部分小前鋒的防守來說太大又太壯,對於大部分的大前鋒來說又太快…」


「Jack。」John打斷我。「Bias死了。」


那還是無所不在的社群網站年代之前,所以前一天晚上入睡前可能不會聽到重大新聞。


「你在開玩笑吧,是嗎?」我說,和其他數以百萬人聽到新聞時同樣反應。「怎麼會?什麼時候?為什麼?」


「看起來好像是毒品。」Papanek說。「你要開始動筆了。」


在一個漫長的NBA球季後11天,這真是一個好的假期開始。


幾個小時之後我已經在車上,目的地還不清楚,要不是Landover(Bias長大的地方),College Park(他就讀的馬里蘭大學)或者巴爾的摩或華盛頓(他可能在那裡獲得害死他的古柯鹼)。如果我記憶正確,我在那幾個地方的交叉點停下來。


25年之後,當時22歲的Bias的死亡-他剛被衛冕冠軍波士頓在1986年選秀會以第二順位挑中,他會是通往下一座塞爾蒂克冠軍的橋樑,不是「新一代的Larry Bird」,但絕對是下一個世代的傳奇球星-這依然是我跑過最值得記憶的故事之一。而且不只是我。紀錄片導演Kirk Fraser替ESPN的"30 for 30"系列拍了"Without Bias"。最近在達拉斯採訪總冠軍賽時,我和Mike Wilbon共進早餐,他之前是華盛頓郵報的專欄作家,現在則是在ESPN,Bias過世的話題出現在對話中。「採訪Len Bias和採訪夢幻一隊是我記者生涯最重要的故事。」Wilbon說。


我也有同感。


Bias的故事如此重要,流傳如此久─而且還會繼續流傳下去─有很多原因:


他過世的時機很震撼,甚至駭人。NBA選秀不過是40個小時之前的事,Bias還到過紐約,成為最吸引人的目標之一,那個微笑的應許之人,戴著賽爾蒂克棒球帽。然後一切都幻滅了。NBA的驚奇小子忽然間驚人地掛了。


這場悲劇涉及名校的球員,更重要的是,牽涉到最具話題性的球隊之一。如果說Bias是被,呃洛杉磯快艇隊選走,這還是一個重要故事,但是不會這麼巨大。


主角是個充滿天賦的球員,ACC聯盟史上最好的球員之一。那讓這個故事添加了更多讓人鼻酸的潛力。


死因是複雜且充滿警世意味。那時候大部分採訪職業籃球的我們,都有過描寫球員和古柯鹼的經驗。但是沒有人,至少我不認識有人,真的因此猝逝,更不會是一個正值黃金歲月的大學孩子。這意味背後有個神祕的醫學故事等待發掘。


還真的有個偵探故事。Bias最後的死前時光是跟誰在一起?有人給他壞東西嗎?為什麼只有他因而不治,而沒有人聽說過他是個毒品使用者?接下來三天大家忙著找尋一個Bias的朋友,叫做Brian Tribble,據說他是提供古柯鹼和打了那通911電話給警察的人。


這個故事也把馬里蘭籃球隊牽連進來,比我們那時候知道的更多。在一開始的發展中,根據報導Lefty Driesell教練教導球員如何回答警方的問題,而這是違法的行為。


最後,Bias的死有個可怕的面向,因為它引出了八卦報導的興趣。那是我第一個在採訪時需要和國家詢問者報(National Enquirer)爭奪採訪權的報導。


真的,採訪權就是關鍵。在報業裡,採訪權永遠都是關鍵。但是要採訪誰?要跟誰說話?要問他們什麼?現在主角已經死了,誰會變成主要角色?這是個關於什麼的故事?那是有關一個孩子的悲劇嗎?一個聯盟的悲劇?有關大學運動員間濫用毒品的調查?一個國家的警世寓言?


賽爾蒂克提供了標準的名言-Bird說「這是我經歷過最殘酷的事」還是讓人印象深刻-但是他們沒有人真的了解Bias,他們只能接受。Driesell沒有說話。那個Brian Tribble飄邈未定。Bias的父母Lonise和James東躲西藏。那個週末我最糟糕的經驗,就是在Bias家外頭監視,感覺自己好像個要破窗而入的小偷,或是個站在窗邊窺看的雨衣男。那是在我看到一個國家詢問者報的記者拿著長鏡頭相機躲在樹中。採訪運動從來都不會和採訪舞會相同,但是樹裡的那個男人讓我對我們的資訊蒐集技巧感覺噁心。


「到此為止。」我對我的攝影師說。「我不在乎Bias的父母有沒有出現。我得要離開這裡。」


有那麼個時候,我們以為目擊了Bias的灰色Datsun 300ZX要被運到警察扣押處。就是在那台車中他們最後發現了,以調查人員的話語,「白色顆粒狀結晶,大小如同一塊肥皂」。那就是古柯鹼。但是當我們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台車,就好像是兩個炸彈客,結果發現那不是Bias的。


就像其他人一樣,我試著要去找到Tribble。我記得找到了他身在何處的線索,我和運動畫刊的攝影師立刻上車,一路狂飆到華盛頓特區東北,Montana和New Yrok大道的危險交叉口。我們排除萬難地找到了警察。他們不願意跟我們說話,但是不知為何,我就是知道我們遇到了逮捕Tribble的人。我們跟著警察回到局裡,我過度煩擾他們以至於差點被逮捕。不過最後,那也不是Tribble。


我們找到了Bias的弟弟Jay,他是個充滿天賦的高中球員,即將滿16歲,那天晚上有場夏季籃球賽。我們開車到體育館,那裡距離馬里蘭大學大約七英里,然後我介紹我自己。他很明顯地對於看到我不太開心,但是我還是設法取得了幾句咕噥。「Len會希望我參加比賽的。」那個年輕人說。那個時候就算只是問他有關他哥哥的事,我都感覺自己好像是吸血鬼。我也和Jay的教練說上話,他宣稱Jay的籃球發展「比同年齡的Len還要好一點點」。


我繼續蒐集細節資料。在寂靜的馬里蘭大學校園中,有些無法置信的跡象和氣氛。如果當時是學期中會更戲劇化。Bias是該校最受疼愛的孩子,那個會讓每個人忘記北卡或杜克那些進入NBA巨星的人。


我打電話給Bias的經紀人Lee Fentress,他告訴我Bias的最後幾天,強調他有多興奮和準備好要成為賽爾蒂克的一員。我不斷打電話給州驗屍官,他最後作出Bias死於「使用古柯鹼導致的心跳呼吸停止」。但是那到底是什麼意思?那是劣質的古柯鹼嗎?為什麼那沒有發生在每個在宿舍狂歡的人身上?


當我在禮拜六晚上坐下來動筆時,還有如此多的問題和如此少的答案。截稿日期在禮拜天早上,而這註定會成為封面故事。


當有個如此戲劇化的故事,但是事實被完全揭露,最大的問題還沒被解答時,身為記者,你最好的策略就是把這個故事說的盡可能簡單,而這是完全可能的。不要添加戲劇和悲劇的成分-那些是不言自明的。


那時候我們之中沒有人知道這個故事的影響會有多遠。Bias的死啟動了對馬里蘭大學籃球隊的調查,最終導致了Driesell的辭職,而他是全國最有名的教練之一。Driesell不是天使,但是在這件事上,他比較像是行政體系的代罪羔羊,而不是壞人。這種事就是會發生。


Tribble後來被逮捕,但是到了1987年,他因為在Bias這個案子沒有做錯什麼而被釋放。然而,1990年他因為運送古柯鹼被判十年徒刑,因而進了聯盟監獄。他的人頭特寫出現在Fraser紀錄片裡。


Bias的死只是1986年NBA選秀會一連串慘事的一部分,現在大家都知道那是「被詛咒的選秀」。探花Chris Washburn(他後來承認,自己和Bias一樣,在慶功宴上吸了古柯鹼)始終為毒品所擾,一度無家可歸。第六順位的William Bedford因為毒品相關罪名被關了好一陣子。而就在Bedford之後被挑中的Roy Tarpley因為使用毒品,摧毀了自己的明星生涯,被處以終身球監。


就是因為1986年,讓NBA球隊開始強調選秀會前對球員的調查,聯盟也舉辦了為菜鳥提供人生諮詢的活動。那些活動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,但是我們不能肯定說,他們沒有拯救可能變成下一個Bias的某人。


這場悲劇最令人傷心的迴響要回到Bias的家。1990年12月,Jay Bias,那個我問過他關於哥哥問題的沉默孩子,在Hyattsville一家購物中心停車場被槍殺,明顯是因為有人認為他在調戲自己的妻子。Jay是個了不起的高中球員,但是從來沒有取得夠好的成績,讓他可以進入名校。


「如果你得要挑出一個受傷最深的人。」Lonise Bias在第二個兒子過世後告訴華盛頓郵報。「那就是Jay。」


我會相信她說的話。但是我沒辦法想像埋葬了兩個孩子的母親的痛苦。以宏觀的視野來說,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,但是至少我很欣慰,不用像25年前那個超現實的週末那樣,躲在她家的前院了。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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