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evisiting ‘The Greatest Sports Deal Of All Time’
Monte Burke
May. 12 2011 - 3:56 pm
不論好壞，這是一個和運氣有關的故事。
為人所知的部分是：35年前的六月，Ozzie和Daniel Silna兩兄弟，還有他們的律師Donald Schupak談出了運動史上最偉大的一筆交易。靠著一開始100萬元美金的投資，Silna兄弟已經賺回了約2.37億元。
不為所知的部分是：和史上最偉大的「龐氏騙局」操弄者做生意，讓那些有錢人損失慘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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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4年，Ozzie和Daniel Silna這對兄弟是紐澤西一家成功的紡織公司老闆，他們買下了一支被稱作「卡羅萊納美洲豹隊」（Carolina Cougars）的ABA球隊，然後立刻把球隊搬到聖路易去，那是美國當時最大，卻沒有職業籃球隊的電視市場。他們把球隊改名為聖路易精神隊（Spirits of St. Louis），以示對林白（Charles Lindbergh）飛機的尊敬。當時有位叫做Bob Costas的人，替球隊在KMOX電台擔任主播，那是他進入主播這行的第一年。敏捷的菜鳥Marvin Barnes帶領著精神隊在1974年到1975年球季打進季後賽，不過在第二輪被淘汰。下一個球季，球隊找來了6呎10吋高的籃板和得分機器，他的名字叫做Moses Malone。
但是那個球季也是ABA最後一個球季。1976年夏天，NBA對於ABA的競爭已經厭倦，而且也擔心未來的訴訟風險，決定把這個起步不久的聯盟合併進來，那時候後者包括了七支球隊。六月，來自兩個聯盟的經理人聚集在麻州的Hyannis要充分討論這件事。NBA同意增加四支ABA球隊：丹佛金塊隊、印第安那溜馬隊、聖安東尼奧馬刺隊和紐約籃網隊（後來變成紐澤西籃網隊）。而另外一支球隊，維吉尼亞鄉紳隊在會議前就已經解散。
兩支沒有被併進NBA的球隊是肯塔基上校隊和Silna兄弟的精神隊。ABA提供兩隊各300萬元作為解散的代價。上校隊老闆John Y. Brown接受了這筆交易（他後來成為肯德基炸基的總裁和大老闆，並且選上肯塔基州的州長）。Silna兄弟則拒絕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他們談出了自己的交易。想要趕快結束的ABA官方同意了以下條件：如果NBA球隊選走了精神隊的球員，Silna兄弟可以拿到一筆錢，價值大約是220萬元。除此之外，Silna兄弟還可以得到四支前ABA球隊「視覺類媒體」權利的七分之一（所以全部加起來大約是57%）。
機關在這裡：他們可以依那個比例得到NBA的電視收益……而且是永久。
那些前ABA球隊有三年沒有拿到電視轉播權利金。1979年，當錢開始被支付給前ABA球隊時，每年Silna兄弟開始大約會收到20萬元。但這只是暖身而已。八十和九十年代NBA開始爆發流行（感謝Magic Johnson、Larry Bird和Michael Jordan），電視權利金也一起一飛沖天。1997年，NBA和NBC及透納簽下了26億元合約。2002年，聯盟和ABC/ESPN及TNT簽下了46億元合約。
到2007年為止，Silna兄弟已經因為NBA轉播得到了大約1.8億元。就在那年，NBA剛簽下一筆長達八年，每年9.3億元的合約，這表示Silna兄弟在過去三年大約賺進了5,700萬元。
目前為止他們的收穫：據估計約是2.37億元（Schupak有一小部分）。Silna兄弟預計在未來五年還可以賺進9,500萬元左右。
（打個比方，紐約尼克隊本季大約得到3,100萬元的轉播權利金。而前ABA球隊的紐澤西籃網隊則賺進2,625萬元，但是要付給Silna兄弟1,900萬元。）
紐約尼克隊現任總裁Donnie Walsh曾經是溜馬隊經理人（那是另外一支要和Silna兄弟共享轉播權利金的球隊），他有次形容Silna兄弟的合約是「人類所知最偉大的交易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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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niel坐在一間灑滿陽光的辦公室，那是位於紐澤西的一家媒體關係事務所。他已經66歲，滿頭銀髮，戴著眼鏡，穿著黑色西裝外套和俐落的白色T恤。他說自己從未和媒體談過那筆交易，那筆他在35年前和Ozzie（現在已經78歲）及Schupak與ABA所簽的交易。
Silna兄弟是拉脫維亞移民之子，三十年代透過巴勒斯坦來到美國。Silna的父親在紐澤西進入紡織業。從哥倫比亞（Columbia）和福特漢姆大學（Fordham）法學院畢業後，Dan也加入了父親的行列。1969年Dan和Ozzie開了自己的針織公司。兩年後他們把公司賣了，但是持續營運。
Dan說去買一支職業籃球隊的想法「來自他」。五歲的時候，Dan是他哥哥Ozzie所屬猶太社區中心籃球隊的吉祥物。「我會把球運到籃下，但是太矮了無法投籃，所以就把球丟給其中一個隊員，他會把球托進。」他說。12歲的時候，Dan已經一頭栽入了對籃球的熱愛。「但是當我完全長大之後，在年老縮水之前，我有5呎10吋半高150磅。」他說。他在高中沒有打籃球，然後在大學時候又被球隊淘汰。「我一直說如果我不能打球，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買一支球隊。」他說。
1974年初，Silna兄弟向底特律活塞隊的Fred Zollner提供了485萬元的報價，但是Zollner拒絕了（後來Zollner用700萬元把球隊賣給了William Davidson）。所以他們把目光投向了ABA。在和ABA理事長Mike Storen（他是ESPN主播Hannah Storm的父親）談過之後，他們以100萬元買下了北卡羅萊納美洲豹隊，並且把球隊搬到了聖路易。這對兄弟認為這筆交易可能可以讓他們進入NBA，因為NBA和ABA的合併是不可避免的。
儘管精神隊在第一年打進季後賽，他們卻稱不上一支成功的球隊，在10,000張座位的主場，他們只賣掉600張季票。Dan說他和Ozzie投資了200到300萬元在球隊上，「一毛錢也沒賺回來」。
1975年到1976年球季開始時，金塊隊和籃網隊申請了NBA的會員，這讓ABA的最後一個球季成了跛腳鴨。另外的三支球隊解散，導致ABA只剩下七支球隊。眼看合併已經是勢在必行，剩下球隊的老闆舉行了會議。據Dan說，在會議上Ozzie提議沒有被NBA併入的球隊，可以享有被併入球隊電視收益的七分之一（因為剩下七支球隊）。Dan說其他的老闆們都同意了。「事實上，其實有四支球隊被併入，只有一支沒有，所以也許該是五分之一。」他說。
當ABA要開始補償精神隊的解散時，Silna兄弟堅稱他們當初所說的承諾。他們得到了這筆交易。充滿先見之明的是，Silna兄弟和Schupak鎖定了28支球隊為基礎的補償，以避免NBA未來瘋狂擴張。（Silna得到四支球隊的七分之一，是基於28支球隊的聯盟規模，而不是目前的30支球隊。）
Silna兄弟曾經想再度回到職業籃球界，1979年他們曾經想跟Roy Boe買下籃網隊。但是這筆交易沒有成真。
1982年Silna兄弟退出了針織產業。1983年到2008年，Dan在紐澤西經營相片沖洗店。Ozzie依然在加州從事刺繡業，並且保育他的家鄉馬里布上表現積極。Schupak在經營投資公司SGI Cambium。至於那筆NBA轉播權利金的交易，Dan說：「當我們達成協議時，NBA的季後賽還在晚間11點新聞後錄影播出。我們沒有想到它會擴張到今天這個樣子。我們有希望過，但是……」然後他的聲音就慢慢變小。他承認自己和Ozzie在講電話或是一年的三四次碰面時，有時會驚訝於自己的好運。Dan說他不知道自己和哥哥因為這筆交易賺了多少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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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如預期，那四支前ABA球隊對於要和這對兄弟分享電視收益，感覺不是很開心。這些前ABA的老闆們在1979年曾經想和Silna兄弟討論買斷。1995年他們再度嘗試。但是兩次Silna兄弟都沒有考慮他們的條件。
Herb Simon這位76歲的資產大亨和他的弟弟Melvin，在1983年以1,100萬元的價碼買下印第安納溜馬隊。估計溜馬隊一年會貢獻475萬元給Silna兄弟，另外三支前ABA球隊也是一樣。當被問到他在28年前買下溜馬隊時，知不知道Silna的條件，Simon說：「也許。也許不。那時候真的不是很重要。在那時這不是很重要的事情。」
但是現在對他來說很重要了。「某件事情在某處出錯了。」Simon說。「那筆交易的目的不是要讓它永久存在。那是對於他們失去球隊的補償。現在這真是個令人震驚的情形。」
2009年3月，Simon告訴印第安那波里斯星報說，溜馬隊已經好幾年都在賠錢了。和Silna分享轉播權利金是不是更加深了賠錢的痛苦呢？「我們現在沒有在賠錢。這秒鐘沒有。」Simon說。「但是過去有。我相信這個問題本身就做了回答。這筆交易已經超越了它原始的目的。它得要被重新調整。」
Simon說他希望可以在法院中施壓。「一直以來都有些法律行動。我們希望可以持續，然後看看相牽連的問題是什麼。」
Dan Silna以前就聽過這種抱怨。「Simon球隊的價值上漲到3億元很驚奇嗎？」他回答說。（富比士估計溜馬隊的價值大概是2.69億元。）「他這些年來一直是個幸運的傢伙。我希望他更幸運一點。」
當提到可能的法律訴訟時，Dan只有簡單地說：「我相信我們契約上的權利是很明確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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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紙上看，Simon買下溜馬隊比Silna的交易得到更多回報。很多其他的職業球隊轉手也相同。舉Robert Kraft買下新英格蘭愛國者隊為例。1994年Kraft─他被認為是全美最精明的運動生意人之一─花了1.74億元買下愛國者隊。17年後，這支球隊價值14億元。但是在這其中每一年，Kraft都得付出球員和員工薪資、保險等等。他融資蓋了一座新的球場。他得背負累積債務。
但是Silna這筆錢都是純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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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現在壞運來了。就像CNBC的Darren Rovell所第一個揭露，Silna兄弟是Bernard L. Madoff投資證券的客戶。在Madoff的客戶名單裡，Silna兄弟的名字出現了七次－以個人名義或是投資公司和信託名義。甚至有個以「聖路易精神」為名的帳號。
這對兄弟在九十年代第一次投資Madoff，是他們的會計師介紹的。「我們不知道那是詐欺。」Dan說。「每次我看到他們的帳單，我都會再度確認，而它們都很合理。」Silna兄弟從Madoff那邊得到大約一成的獲利，而不是其他人得到的三、四成。Dan說他們和Madoff本人並不熟識，但是曾經見過一次面。「我因為一個問題去過他辦公室。」Dan說。「我問他最大損失會是什麼。他直視著我的眼睛說，如果全部標的都下跌的話，我的最大損失是4%。」
Dan說他和Ozzie投資Madoff的錢全部血本無歸，包括了替他們的孫子設立的信託。「但是我們沒有把所有的錢都給Madoff。我替損失全部的人感到難過。謝天謝地，我們的投資還算多元。」他說那個聖路易精神的帳戶，在Madoff案爆發之前就已經結清了。
事實上，依據負責清算Madoff帳戶的受託人Irving Picard，Silna經過淨結算之後還是贏家，至少是在2002年到2008年這六年期間（訴訟時效的六年期間）。Picard已經提起訴訟要向Silna要回2,400萬元的虛擬盈利(fictitious profits)，這是Silna兄弟從Madoff帳戶領走的部分。
Dan和Ozzie也提起了反訴。「我們的立場是Picard一開始方向就錯了，所以他的解釋錯了，他的結論也錯了。」Dan說。
要知道Silna兄弟在Madoff身上究竟損失多少錢是不可能得知的。雖然Dan說他們的投資「很多元」，但是他拒絕提供他們兄弟其他的現金都藏在哪裡。不管如何─就算Silna兄弟把所有轉播權利金都賠光了─他們在近期內也不會變窮，因為接下來五年，他們預計還可以從NBA拿到9,500萬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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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n Silna依然是NBA的大球迷，並且很喜歡背出跟NBA有關的機智問答。比如說他可以告訴你，1956年波士頓塞爾蒂克是以哪些球員向聖路易老鷹隊換來Bill Russell。（「籃球史上最大的錯誤。老鷹隊得到了‘Easy’ Ed Mcauley和Cliff Hagan，但是失去了後來成為史上最好球員之一的人。」Dan說。）他可以告訴你Bob Petitt生涯每場平均得分超過20分。他喜歡達拉斯小牛隊教練Rick Carlisle的團隊防守。他不相信邁阿密熱火隊的板凳深度。
Dan說直到64歲時，他一個禮拜還是打兩次籃球。「現在我跟孫子在後院裡打球。」他說。「感謝老天我還可以擊敗他。」
Dan有時候會後悔沒有參與更多職業球隊。他會放棄所有錢，選擇讓精神隊進入NBA嗎？「我希望擁有一支NBA球隊。如果我們有機會的話，我們會進去的。那就是我們的夢想。」
精神隊的交易可以稱得上僅次於擁有NBA球隊的次佳選項。如果不是Madoff完全榨乾了Silna兄弟，那就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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